為什麼要閱讀新聞?
前兩週敘事社會學的討論聚焦在「新聞就是故事?──公民社會、危機與社群建構」的主題上,兩篇論文分別針對1992年洛杉磯的Ronald King Beating事件(L.A. Riot的導火線)以及2011年日本福島核災事件,對洛杉磯當地主流與非主流(黑人)新聞媒體以及台灣媒體的危機或災難敘事進行討論。在閱讀文本的過程中,雖然終究沒能提出敘事相關的問題或批評,然而腦中所疑惑的卻是另一個更單純、自己也沒有比較深刻反省過的問題,即──為什麼要閱讀新聞?
認真問了自己,假設太久沒有看新聞,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?腦中最大聲的回答就是「與社會脫節」!好像沒有吸收新聞訊息,對這個世界便少了幾分掌握。新聞媒體將新聞切割為不同版面,某種程度體現了現代人生活所涉及的不同面向:政治、經濟、國際、地方、生活、文學、娛樂、時尚等。正是因為我們身處在現代社會,我們必須擁有一籃子的社會知識(a stock of social knowledge),才能在不同的時間點,面對不同制度或人事物產生看法,採取不同的社會行動;在這個脈絡下,新聞媒體就是我們充實社會知識的重要來源之一。另外,報紙與電視出現的時間點,也為大眾媒體為現代社會的產物做了最堅實的背書。
哈伯瑪斯從public/private的對張關係提出了公共領域(public sphere)的概念,並點出公共領域對於制衡國家權力的重要性。公共領域一個重要的再現地點即為報紙的「民意論壇」或者某些政論節目:在新聞媒體提供的一個空間中,公民社會對社會議題進行理性論辯,形成輿論,展現民意,給政府壓力。而從比較偏向社會心理學的視角來看,打從輿論誕生以來,其被賦予的形象更常是非理性的、煽動的、非深思熟慮的,因為輿論本身具有強烈的情感傳染力。Borch (2012: 59) 的The Politics of Crowds在介紹19世紀法國社會學家Tarde如何說明the public的成形時明白表示:
認真問了自己,假設太久沒有看新聞,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?腦中最大聲的回答就是「與社會脫節」!好像沒有吸收新聞訊息,對這個世界便少了幾分掌握。新聞媒體將新聞切割為不同版面,某種程度體現了現代人生活所涉及的不同面向:政治、經濟、國際、地方、生活、文學、娛樂、時尚等。正是因為我們身處在現代社會,我們必須擁有一籃子的社會知識(a stock of social knowledge),才能在不同的時間點,面對不同制度或人事物產生看法,採取不同的社會行動;在這個脈絡下,新聞媒體就是我們充實社會知識的重要來源之一。另外,報紙與電視出現的時間點,也為大眾媒體為現代社會的產物做了最堅實的背書。
哈伯瑪斯從public/private的對張關係提出了公共領域(public sphere)的概念,並點出公共領域對於制衡國家權力的重要性。公共領域一個重要的再現地點即為報紙的「民意論壇」或者某些政論節目:在新聞媒體提供的一個空間中,公民社會對社會議題進行理性論辯,形成輿論,展現民意,給政府壓力。而從比較偏向社會心理學的視角來看,打從輿論誕生以來,其被賦予的形象更常是非理性的、煽動的、非深思熟慮的,因為輿論本身具有強烈的情感傳染力。Borch (2012: 59) 的The Politics of Crowds在介紹19世紀法國社會學家Tarde如何說明the public的成形時明白表示:
The public, on the other hand,
was not based on physical proximity. Its imitation-suggestions could work on
great distances, and this ‘contagion without contact’ signified a much more
advanced social and mental evolution than the crowd represented, Tarde asserted
(1989: 34). The ‘simultaneous conviction
of passion’, which the members of a public share with one another, was made
possible in modern society by the invention of printing and, as a more recent
development, by newspapers and other means of ‘instantaneous transmission of
thought from any distance’ (1969: 278, 280; 1989: 32, 37). ﹝粗體為我所加﹞
The public(或者是public sphere)中的成員藉由新聞媒體的即時性,串聯不同地理位置的公民的情緒起伏;而當公民起身行動、參與社會運動抗爭時,這樣的情感連帶時常會被某些媒體、以及掌權者貼上不理性、不民主等汙名標籤。不過正因為與public sphere聯手,private sphere的眾人才有辦法制衡政府,警惕政府人民才是主人。一次又一次的實踐中,公民社會的道德共同體逐漸被建立,成為鞭策政府的強大力量。
在公民社會道德共同體的建立過程中,認同(identity)可以說也是在這過程中同時一步一步地確立、增強。Ronald King Beating的那篇論文中,Jacobs (1996: 1240)提到一個對人最基本的界定:[T]heories of civil society should dispense with the idea of a “presocial self” in favor of a community-situated self。我以為不只公民社會的理論應當如此看待,其實現代人一出生就隸屬於多個共同體(community),國家、國族、族群、家庭、性別、世代……,我們在這些共同體中成長、社會化。或許在人的一生之中,所隸屬的共同體會因為認同的改變而轉變,但是終其一生,我們總是座落於共同體中(community-situated)。對於認同是什麼、認同怎麼形成,蕭阿勤(2010: 398)老師在《回歸現實》中寫道:「認同是人們努力了解他們所處的情境、並對情境做出回應的產物。認同因此是人的創造物,只有在我們思考自己與他人、社會的過程中才存在。」身為「台灣」共同體的一份子,我對台灣的認同其實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與台灣社會互動的結果;而在公共領域的互動上,新聞媒體所扮演的就是第一線、也是最低限度的互動平台,透過閱讀新聞,我了解台灣發生的大小事,雖然對於台灣社會各種制度還沒有辦法提出完整的看法,但是相信透過持續參與與反思,在時間的催化之下,看法會逐步成形。
人是經驗的動物,透過新聞媒體,我們尋求感同身受。人是尋求意義的動物,透過閱讀後的反思,我們鍛造意義。人是座落於共同體的動物,透過肯定意義,我們形成歸屬感與社群認同。為什麼要閱讀新聞?因為它只是人要活得深刻的第一步而已。
在公民社會道德共同體的建立過程中,認同(identity)可以說也是在這過程中同時一步一步地確立、增強。Ronald King Beating的那篇論文中,Jacobs (1996: 1240)提到一個對人最基本的界定:[T]heories of civil society should dispense with the idea of a “presocial self” in favor of a community-situated self。我以為不只公民社會的理論應當如此看待,其實現代人一出生就隸屬於多個共同體(community),國家、國族、族群、家庭、性別、世代……,我們在這些共同體中成長、社會化。或許在人的一生之中,所隸屬的共同體會因為認同的改變而轉變,但是終其一生,我們總是座落於共同體中(community-situated)。對於認同是什麼、認同怎麼形成,蕭阿勤(2010: 398)老師在《回歸現實》中寫道:「認同是人們努力了解他們所處的情境、並對情境做出回應的產物。認同因此是人的創造物,只有在我們思考自己與他人、社會的過程中才存在。」身為「台灣」共同體的一份子,我對台灣的認同其實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與台灣社會互動的結果;而在公共領域的互動上,新聞媒體所扮演的就是第一線、也是最低限度的互動平台,透過閱讀新聞,我了解台灣發生的大小事,雖然對於台灣社會各種制度還沒有辦法提出完整的看法,但是相信透過持續參與與反思,在時間的催化之下,看法會逐步成形。
人是經驗的動物,透過新聞媒體,我們尋求感同身受。人是尋求意義的動物,透過閱讀後的反思,我們鍛造意義。人是座落於共同體的動物,透過肯定意義,我們形成歸屬感與社群認同。為什麼要閱讀新聞?因為它只是人要活得深刻的第一步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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